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里说过“人们会爱上为之倾注心血的人和物。”
所以小王子爱上了他细心浇灌的玫瑰我,虽然花园里有千千万万躲玫瑰花,但在小王子眼里,只有自己浇灌的那朵与其他的都不同,这就是爱了。
爱情里,人们只有确认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才会有安全感,才觉得那是爱,是偏爱。所以男人会记得那个他为之流泪的女人,却不会对那个为他流泪最多的人印象深刻;女人会记得她熬最深的夜去等待的人,却不常常想起那个为等她的一句晚安彻夜难眠的人。
这不是人性的不善之处,只是每一分付出,都想要回应的公平心里。我要说,我爱你,与你无关,大概大部分人都很难接受,或者说不甘接受。可是我们却忘了,世界上原本就有这样的人,给了我们所有的爱,无怨无悔,不要求回应,只愿我们安好。
现代人不缺爱情,却忘了感恩。血浓于水的,不是血脉,而是倾注的心血;如果觉得没人爱没人疼真的很悲惨,那看看下面的故事。
“妈,我不回家吃饭了。等了半个小时了都没有车,太冷了!”我挂了电话,跺跺冻得有些发麻的脚,转身准备离开,冬至日的大雪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囡囡啊,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哦!我还没到呢,还在车上呢。你和同学慢慢吃,不着急。”
我突然停住脚步,饶有兴趣地转身看了看这个撒了谎的妇人。我已经在车站站了半小时了,而她比我还早。
那是个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土气的中年妇女,她的手上提这个篮子,篮子上盖着白色的棉布,她时不时的用冻得肿胀的手掖一掖那白色的棉布,里面应该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能是看到了我打量的目光,她突然向我走了两步,局促的开口问道:“姑娘,职业中学离这远吗?”
我说:“不远,我也正好路过那里,我带你去吧。”
听了我的答话她并未有多少高兴的神色,反倒踌躇起来。她又习惯性地去掖那块白色棉布,然后搓了搓粗糙通红的双手,低头看了看洗得退了色的衣服和沾满了泥水混合物的布鞋。尴尬的说:“不麻烦了,我在这等等,我闺女马上就来接我了。”
也许是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或者更长……
风雪中,只有我和中年妇女静静地站在车站等待着。她在等待着她的女儿,我在等待着什么呢?我还没有想明白。
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妈,你来给我送钱了?”我转头看那个中年妇女,她没有戴帽子,现在已经俨然一个雪人。雪人动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慢慢的小心的数起来,嘴里念叨着“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想吃什么就买点,不要亏待了自己……今天冬至,我给你包了饺子,今天车开得慢了,可能有些凉了。”她去掀那白色棉布,又小心地去看女儿的神色,赶紧接着道:“妈这次买了新的保温饭盒,
很漂亮,不会再被其他同学笑话了。”那女儿接过钱,数了数,又看看白色棉布下的饭盒,终于伸手去哪了出来。那中年妇女的脸象裂了缝的石头似的露出了笑容。“妈,我学校还有事,我要走了。天也挺冷的,你早点回去吧。”中年妇女搓着手,连连应着。
女儿走了,中年妇女还在望着,我突然发现我还没看清那女儿的脸,更没看清她的心。
叮,车终于来了。我和中年妇女竟一起上了开往石桥的车。我摸出手机,我终于知道我等的是什么了,“妈,你等等我,我已经上车了,我和你一起吃饺子。”
“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大冷天的。”
“不冷,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看着热腾腾的饺子冒着的白气,我又想起了雪中中年妇女的身影。我把这事讲给妈妈听。妈妈叹了口气,说:“难怪,毕竟不是亲生的。”
我夹着饺子的动作顿了顿,
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雪还没有停。突然想起那“女儿”的话“天挺冷的。”是啊,天真的很冷啊!再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还好,我和母亲还暖着……
长大后,我们经历世情冷暖,我们感叹人生艰难,我们遗憾友情的渐行渐远,痛苦于爱人的突然走散。每当这时候你是徘徊在无人的街,还是买醉在孤单的夜;你一定想急了去做你的小王子的玫瑰花,你不知道你一心为他的王子,最后为什么跟别的公主骑了白马。可是,我们又忘了,我们永远是花园里独一无二的那朵玫瑰花,用心血浇灌我们的也并不是突然离散的爱人,而是一直守望我们的父母啊!这个世界真的不缺爱情,那个寻寻觅觅的过程,无论美好或者悲伤,都是我们独有的人生经历;而那一双父母,却是我们与世界最深的联系。
父母在,我们脚下是最坚实的大地;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那我们只有去处,再无归途。做好父母掌心的玫瑰花吧,爱自己,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