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当天,未婚夫的白月光递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和一个纸扎人亲密合影。
那个纸扎人细细描绘了眉眼,跟未婚夫有八分相似。
她凑到我耳边,轻轻地问:「你知道吗?你的未婚夫,他是个纸人!」
1
我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怒火从心中涌起。
死女人,跟白谦分手都两年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甚至,扎了个纸人陪在自己身边,真是死变态!
白谦跟我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我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他怎么可能不是人?
我把照片扔给她:「你说白谦不是人,有什么证据?」
肖连月随手把照片放在化妆台上:「我没有证据。」
「不过,你现在打开门看看,就会相信了。」
我愤怒地拉开化妆室的门,想喊保安过来,把这个疯子扔出去。
却发现,化妆室外漆黑一片。
只有应急出口处亮着幽幽绿光。
绿光中,密密麻麻地站着十几个人,听到声响,齐刷刷地看向我。
而走廊尽头的白谦,立刻四肢着地,飞快地爬到我脚边。
他长手长脚,看起来像个四条腿的蜘蛛,撑着身体对着我磕了三个响头,在幽幽绿光中抬起头露齿一笑,尖声喊:
「大吉大利,开门见喜。」
见没见喜,我不知道,但肯定是见鬼了!
我猛地把门关上,抓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肖连月一脸得意地凑到我身边,喋喋不休:「我都说白谦不是人了,你还不信我,这下信了吧?」
「你快开门,让我也看看热闹。」
「开门啊,你怎么不开门了?你是怕了吗?」
在肖连月的怂恿下,我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了门。
酒店走廊灯亮起,外面一片明亮。
白谦站在门外,穿着黑西装,带着金丝眼镜,手里还拿着把玫瑰花:
「端端,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们关灯本来是想给你的惊喜,没想到你会突然开门。」
「端端,大厅布置好了,跟我走吧。」
他身后十几个亲人朋友,全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嘛,白谦英俊帅气,事业有成,贴着我时心脏微微跳动,怎么会不是人?
我刚才真不应该听信肖连月的话,竟然质疑他!
我走上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肖连月。
白谦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刻喊来保安,把肖连月轰了出去。
肖连月被抓出去时,还不甘心回头喊:「许端端,你这个死恋爱脑,你会被他害死的!」
「他再给你叩两次头,你就死定了!」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白谦看着化妆台上那张照片,脸上隐隐带着不高兴:「端端,自从分手后我一直跟她没有联系,你信我。」
「两年前分手后,她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一直拿着这张照片说我死了。我会联系上她的家人,想办法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我痴迷看向他,点了点头。
我当然信他了,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我不信他还能信谁?
2
订婚宴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白谦问我饿不饿,去厨房给我做一碗细面。
我回到卧室换下高跟鞋,抬头时竟看到肖连月正像只蜥蜴一样,紧紧地趴在窗户的玻璃上。
死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竟跟着我们回来了!
肖连月右手拍打着玻璃,示意我给她开窗。
我却找了个衣架,打开窗户伸出去捅她。
她抬手抓住衣架:「许端端,我是来帮你的,白谦他真不是人。」
我看着她现在这副样子:「你更不像是人吧?」
我们这套房子在十八楼,她身上没有任何安全装置,仅靠四肢吸附在玻璃上。
她抬头看了眼月亮,跟我说:「现在还有两分钟就到十二点了。中午十二点,晚上十二点,都是进行叩喜的时候。」
「你现在打开门看看,白谦已经在外面等着给你叩喜了。」
「他是纸扎人,纸扎人的影子是透明的。」
这个疯女人真是疯魔了,连影子是透明的这句话都能说出来。
我把窗户关好,又拉起窗帘,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清汤面的味道从外面传进来,我推门就看到了白谦。
他还穿着白天那套黑色西装,四肢着地,撑起身体,趴在地上。
他对着我咯咯笑了两声,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两周,冲我磕了三个头。
然后露出他那嘴细长白牙,扯着嗓子对我喊:「开门见喜,升官发财。」
灯光下,白谦的影子越来越长,长到近乎透明。
那透明的影子里,能看到一根一根编织起来的竹条。
昏过去前,我看到白谦爬到我身边,用手指触碰我。
他身体冰凉,五官乱七八糟地堆在脸上。
就像是画上去的!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白谦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抱着电脑在我身边处理工作。
他见我醒了,给我掖掖被角:「你昨天太累了,面煮好你就睡了,现在饿不饿?」
「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白谦还是那个白谦,温柔贤惠,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我拍了拍头,怀疑昨天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做那种噩梦。
白谦关上电脑起身:「傻了啊?你乖乖听话把药吃了,我去给你做清汤面,再给你加一个荷包蛋。」
阳光照在他身后,将他照到几乎透明。
甚至能从他皮肤下面,看到竹片搭建起来的框架。
我看向他的影子,细长且透明。
昨晚那不是梦,昨晚都是真实的。
白谦在骗我。
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