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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7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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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没有,卡凰俱乐部的头牌被人/包/了。前两天还送了一辆限量版顶配的兰博基尼,和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特别高调。”

“整那么浪漫,不过那头牌喜欢的人可多了,也不是谁想/包/就/给/包/的咯。这心思花的,是谁啊?”

“不知道,还挺神秘的。说起那个头牌,长得真的好看。”

隔壁桌,聊的热火朝天,开始对头牌长相评头论足。

林宛白咬着吸管,喝着橙汁儿,侧耳倾听。

她是个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当然,结婚之前,她也是个无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

今天周末,她约了小姐妹来清吧闲坐。

不巧就听到了关于自己的热门八卦。

她看了看时间,梁知夏还不来,她正想打电话催一下,手机正好响起。她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宛白小姐么?”

“我是。”

“你的男朋友医院,请过来一趟。”

男朋友?这怕是诈骗电话吧。

“男朋友?谁啊。”

“叶润。”

哦,是卡凰的头牌。

……

医院,叶润还在急救室内,她询问了情况,就到一旁去等。

急症室很忙碌,她一退再退,退到旁边走廊上。

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坐着个人,有几分眼熟。她又仔细看了看,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微微侧头,眼神望了过来。

看清楚那张脸,林宛白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一口气提了上来。

竟然是傅踽行,她的合法丈夫。

他身边还站着个人,应该是他的助理。

林宛白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都撞见了总要打个招呼。

助理瞧见她,很有礼貌,“傅太太。”

她颔首,“嗯。”

随后,助理走开,留了空间给他们两个说话。

林宛白扫了傅踽行一眼。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领口微松,隐约露出锁骨,他的头发有一点凌乱,脸上没有表情,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格外冷俊,拒人千里。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直都戴着,显示他已婚的身份,手背上有个细微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了。

林宛白想到躺在急症室内的叶润,愣了愣。

很快,她稳定了心神,在他身边坐下来,“真巧啊,医院里碰到你,是你生病了?还是你的/情/人/生病了?”

她的语调淡淡然,脸上挂着笑,显得随意又轻松,还带着一点儿调侃。

急症室的喧闹,似乎被隔的很远。

傅踽行侧目,漆黑色的眸,深深看她一眼,瞧不出喜怒。

“你呢?”他不答反问,声音不轻不重,语调淡淡,却威力十足。

林宛白睫毛颤了颤,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但今天却犯了懒,脸上一点妆容都没有,熬了几个大夜,又是黑眼圈,又是痘痘。衣着也很随意,头发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像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

她没想到,能在这里与他碰面,也没想过,离家出走三个月,再见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我/情/人/被人揍了。”她盯着他的眼睛,自若的回答,并将‘情/人’二字咬的格外重。

傅踽行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与她对视片刻之后,才轻描淡的回了一个字,“哦。”

不悲不怒,仿佛听的是旁人的事儿,与他无关。

真可笑,他还是她的丈夫。

话题终止,林宛白没再说话,傅踽行也没有。

一直到医生喊了叶润的名字,她才匆忙过去,并不顾及这位正牌丈夫的感受,反正他也不介意。

人已经醒了,她可以进去看。

叶润被揍成了猪头,脸都变形了,手脚全部被打断了,估摸着一年内是不用营业了。

看到林宛白,他吓的要命,双手不能动,只能疯狂摇头,含含糊糊的说:“你走你走,我不用你来看我。”

“你瞎啦?没看清我是谁,是不是?”她弯下腰,凑近了给他看,“我是你/金/主,你这样说?”

她一靠近,叶润眼泪都出来了,“你的东西我都会还给你,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此时,他的眼睛里,徒然升起一丝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便瞧见傅踽行走过来,径自走到她的身边,气场十足,“好好养伤,那辆车,你应得。”

林宛白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眼里含着薄薄一层笑,伸手揽住她肩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神色温柔,问:“你要在这里照顾他么?”

在外,他向来都这样得体。

现在,在她的/情/人面前,也能如此得体自如,风轻云淡,真是好老公。

“不,不用,我跟她没关系……我不用她照顾……”

不等林宛白开口,叶润先拒绝了。

傅踽行微笑,“医药费我会给,你安心在这里养伤。”

林宛白没有落他的面子,医院。

车子开到一半,她转头看向他,幽幽的问:“你打的人?”

傅踽行没动,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打他?”

“我不管你,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头上种草。”他淡淡一句,没有多言。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其实,她想问是不是因为在乎?但自尊心不允许她问这种卑微的问题。

他余光一瞥,稍稍侧头看向她,车内光线暗,他的眼睛变得越发的黑沉,反问:“那我该如何。”

“反正不能打,我也没打你的人。”

他轻笑,“我也没用你的钱,给其他女人买过礼物。”

“所以你外面有/情/人。”女人的逻辑点,往往出人意料。

“没有。”他轻描淡写的否认,然后笃定的说:“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什么不会做,只是藏得好而已。

两人沉默,林宛白余光瞥了眼他手背上的伤口,又看看他,神色并未有任何异常,其实根本不用问,只看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她高调过头,惊动了家里的长辈。

“是不是我外公给你打电话了?”

他没看她,“外公让我好好对你。”

她就知道,如果不是太高调,惊动了长辈,他压根什么都不会管。

她转开头,不再说话。

车子在街上转了两圈,傅踽行主动开口,问:“现在住哪里?”

“兰涉道。”

随后,车子便去了兰涉。

车子在街边停下,林宛白刚想说一声再见,傅踽行跟着一起下了车。

“送你进去。”

她停住,隔着车看他,冷淡拒绝,“不用,就一点路而已。”

他没理,自顾自的跟着她。

林宛白刻意走快了几步,将钥匙早早握在手里,到了门口,迅速开门,想要把他挡在门口。

然,就在她关门的瞬间,傅踽行动作比他快了一步,一只手握住了门框。她立刻松开手,也没来得及,大门夹到了他的手。

应该很重。

她一惊,把门踢开,“你……你干嘛?!”

他只微微动了动眉头,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松开了手,似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外,说:“看看。”

“看什么?”

“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生活。”

她心跳的很快,有些恼怒,扫了眼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咬了咬牙。而后,侧开身,让他进了门。

兰涉是一栋旧宅,还保留着民国的建筑风格,位于北城最贵的地段,林宛白嫁人的时候,外公送她的新婚礼物之一。

屋子里的陈设也全是复古欧式。

低调奢华。

她把钥匙丢在柜子上,脱了鞋子,先他一步进去。

她一个人住,家里很乱,她想补救一下。

傅踽行慢慢走过去,快速的揉了一下右手,看着客厅里凌乱的场景,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没带个佣人过来?”

“没有,一个人住自在。”

“是自在。”完全是无法无天。

他站在沙发边上,扫了一圈,真的没有一处能坐人。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人把房子住成狗窝,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她很懒,是真的懒,懒到去洗手间都要人抱的程度。

他弯身,拿开放在上面的纸盒,余光扫了眼,纸盒内是一叠男式衣服。

另一个袋子里是那什么用品,很扎眼。

林宛白转头,见着他拿了纸袋,立刻过去,一把抢了过来,眼神有点慌乱,看了他一眼,很快转开视线,指了指另一边空出来的沙发,冷声道:“你坐这里好了,别随便动我东西。”

“好。”他收回手,依言走过去坐下。

林宛白稍微理了理,把纸袋塞进了茶几的抽屉里。而后,也跟着坐下来,坐下以后,才想起来要泡个茶什么的,“你喝什么?啤酒,果汁,还是白开水?”

“不用麻烦。”

“哦。”

她也没客气,就真的不给他倒水。

眼见他手上起了淤青,林宛白莫名肉疼,皱着眉,说:“你以后别这样了。”

“什么?”

“用手挡门。”

“不要紧,你高兴就好。”

她心里顿时毛躁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

林宛白的怒火上来,但她不想发作,发作就代表在乎,她不想在乎。她要好好学习他的冷淡自如。

她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去。

屋内安静下来,气氛也越发沉闷。

傅踽行本就对她没什么话,结婚三年,一向是她话比较多,即便他不回应,她一个人也可以说个没完没了。

因为她喜欢对他分享自己的一切。

但现在,她不想说了。

如此干坐了几分钟,林宛白有点受不了。

“很晚了。”

“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林宛白愣住。

傅踽行继续道:“家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隔了三个月,现在才说这个,未免太迟了点。

“没有。”

“那你搬出来的理由是什么?”

林宛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双黑深的眼眸,毫无波澜。

不管她做什么,即便真的在他头上种下一片青青草原,他也真的不会生气。

他会平静的接受,然后继续生活,说不定,还会继续以前的模式对她好。

外人眼里,他对她很好,宠爱有加,并且洁身自好,上哪儿,也不忘家里的媳妇。

一年到头所有节日,除开清明,她都有礼物收,能发朋友圈秀恩爱的那种。

任何场合下,他都是最顾及老婆的那一个。

有夫如此,实属令人羡慕。

旁人眼里,他应该是很爱她的。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都觉得他应该是爱她的。如果不是三个月前,让她无意中发现他外面养了个人,她可能就会这样无知无觉的过下去。

原来他还是三年前那个他,他的心从未变过,他从未喜欢过她,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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