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说，春天没有花，人生没有爱，那还成个什么世界？
爱情是浪漫的。即使时间的洪流会把其他记忆冲淡，但关于爱情的记忆仍会永远闪闪发光。可当爱情有了军人这个定语，浪漫也便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当我们把镜头聚焦4对主人公，破译他们的情感密码不难发现，虽然职业特殊，但特殊的职业也带给了军人特殊的表情达意方式——爱已不是“果汁分你一半”，而是强军梦想有你的一半。
“我们在同一个战场”
今年年初，河北石家庄出现新冠肺炎新增确诊病例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进入公众视线。
“‘湖北姑爷’又回来了。”在联勤保障部队所属第医院，负责督导检查院内感染控制工作的医生韩丙超风趣的话语把人们的记忆带回到庚子之春。
年2月4日，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桥头堡”——医院，接收首批确诊患者。正在病房忙碌的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队员韩丙超格外显眼，他的防护服上写着4个大字：湖北姑爷。
“我要告诉湖北的亲人们，‘湖北姑爷’回来了，你们都放心吧。”面对记者的镜头，“金句”频出的韩丙超，一时间变成了“顶流”。
当听到视频里丈夫说的那句“‘湖北姑爷’来啦”，医院护士长王莉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评论一句：“给大家带来欢乐也是一种战斗力。”
嘴上虽这样说，可看着被防护服、面罩、护目镜、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丈夫，王莉不免揪心。她心想，“或许，是因为看不清他的眼睛。”
从第一次见面，王莉就记住了韩丙超笑眯眯的眼睛。那时，两个人都是军校刚毕业的学员，相似的经历让两人越聊越投机。
年，非典肆虐，韩丙超郑重写下入*申请书，被组织批准火线入*。在发热病房上班的王莉隔着围栏，看到韩丙超骑着自行车来和她分享入*的喜悦。也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远看不清，还是因为韩丙超太开心，王莉说，“他的眼睛就像一条缝，比平常还要笑眯眯。”
穿上戎装，肩负保家卫国的使命；身着白衣，扛起救死扶伤的职责。契合的灵*相互吸引，志同道合的他们也就此踏上了并肩作战的征程。17年来，两人虽因执行卫勤保障任务经常分赴天南地北，可每每想起韩丙超的眼睛，王莉的嘴角都会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去年春节前夕，新冠肺炎疫情突然袭来，王莉和韩丙超各自向单位报名，申请赶赴一线。在请战书上按下红手印的那一刻，王莉眼前又浮现出韩丙超的眼睛。她知道，此时韩丙超一定做着和她相同的事情，这是夫妻的默契，更是战友的默契。
韩丙超获准出征，王莉的单位领导考虑再三后，没有批准她的请求。
“做好个人防护，每天报个平安。”分别时，王莉帮韩丙超背上了行囊。夫妻二人，一个在前线，一个在后方，不同的阵地，却是一个军人家庭共同的战场。
再次相见，竟是通过媒体，看着韩丙超竖起的大拇指，王莉笑着笑着，不免有些心酸。
王莉想起丈夫凌晨两点才发来的那句“平安”，牵挂和心疼愈发浓厚。可又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字字平淡却字字心安。
“他是一名军医，危急时刻，无论军人还是医生，哪一个身份都让他义不容辞。”王莉说，在别人眼中，军医自带光环，是让人羡慕的崇高职业。但其实当军人和医生这两个身份叠加，更加体现一个人的初心。这颗心，是医者仁心，是抗疫必胜的信心，是人民至上之心……
“真正能影响医生情绪的，是患者的病情。”王莉知道，韩丙超之所以让同事写“湖北姑爷”这4个字，不光是为了表明身份，更是为了拉近与患者的距离，让他们感到亲切，以此抵消紧张和焦虑，传递乐观和希望。在抗击疫情最危险的地方，让病人宽心和放心，也给予自己信心和决心，更让群众暖心和安心，“如果能看清韩丙超的眼睛，我想一定是笑眯眯的。”
去年4月，当江城满目芳菲，湖畔樱花撒落一地时，韩丙超与战友们履行了承诺——全力救治每一名患者。
凯旋的那天，韩丙超给王莉带回来两朵用玻璃罩罩住的玫瑰花。在春日的阳光下，花朵生动又可爱，像极了他那爱笑的眼睛。
那段时间，韩丙超对王莉仿佛有讲不完的故事。
在感染八科一病区，墙面是画纸，楼道是画廊，60多幅充满希冀的简笔画，触动了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医院和宾馆的班车，24小时从不间断，志愿者说拉着医护人员，就是拉着希望。
……
幸福莫过于两心相知。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战友，这一幕幕都让王莉感动不已。看着韩丙超的眼睛，王莉说，“我很荣幸，我们在同一个战场，肩负同样的使命。”
再次逆行在燕赵大地，韩丙超和王莉的阵地不再远隔千里。各自的战位上，他们自信满满。他们想得很简单：在国家需要的时候，献出一份小家的力量，保护千千万万像他们一样的小家庭。
“其实我很想你”
“你是我最浪漫的决定。”
张茜一生中做过的最浪漫的事，发生在她生命中最高光的那天。
年10月1日，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国庆大阅兵现场，徒步女兵方队第一排第三名的张茜，受阅服装右边口袋中装着一个秘密——那是心上人武衡的一张照片。
“把你放进口袋里，带你一起走上阅兵场。”那天，张茜在朋友圈秀了最高级别的恩爱，那几乎是不可复制的浪漫，正如她和武衡的爱情。
年8月，宁夏总队组织新毕业学员岗前集训，张茜一眼就看到了身高1米88的武衡。一起当兵、一起考学的好友赶忙在旁边撺掇，“去去去，快去要个
大专2年、专升本补习1年、当兵2年、军校2年，7年漂泊异乡的经历让张茜格外地想家，“还是不了吧，我想找个安徽人。”
说这话时，张茜还不知道，人生竟能这般巧合。
集训期间，总队组织了座谈交流，张茜作为女学员代表参加，没想到一进屋，又看到了那个高高的身影。毕业于陆军工程大学的武衡作为解放军学员代表发了言。
总队领导依次询问了个人情况，当听到武衡说自己是安徽人时，张茜猛地一转头，还没等领导发问，一句“我也是安徽人”就脱口而出。
“我是安徽宿州的。”
“我是淮北的。”
“我妈妈就是淮北的。”
听到武衡的这一句，张茜突然反应过来，领导都被自己晾到了一旁。一时间，她和武衡成了全场的焦点。
交流结束后，两人以老乡的名义加了
更巧的是，集训结束后，两个人都分到了所在单位的通信中队当排长。走上新岗位，忙得不可开交的他们，并没有什么聊天的时间和机会。即使有时候约好一起出去玩，也常常是一个出得来，一个出不去。
时间就这样到了年4月底，张茜突然接到通知，参加国庆阅兵徒步女兵方队队员选拔。初选淘汰率达1∶5，身高1米77、队列素质过硬的张茜，成功从人中突围。
进入阅兵村的第一天，张茜就了解到，每个徒步方队都是14个排面，每个排面25人，每个排面再留5人预备。受阅队员编号从1-1到14-25，在此编号之外的，都是预备队员。
从15-1到1-29，再到1-3，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张茜才得以“转正”。可是残酷的淘汰，让每个人都意识到，不到“十一”那天，能不能上场都是未知数。
因为出腿比别人慢，在“再不行就换掉你”的“通牒”下，每天收操以后，别人都睡觉了，走廊尽头的学习室，张茜开始和腿作斗争。
沙袋绑在小腿上练定腿，纹丝不动3分钟；练出腿，左右各出下……重复再重复，直到把钟表的指针踢到12点，张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就寝。
那段时间，张茜睡着时经常会猛地一踢腿，每晚都是踢腿的梦。她风趣地称之为醒着在训练，睡着也在训练。
是什么支撑着张茜在这5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中坚持下来？张茜说，是两个人的梦想。
武衡一直想参加阅兵，可一直没有机会。当听到张茜要去参加选拔，武衡第一时间发来祝福信息，还把自己毕业前参加大学阅兵积攒下来的经验倾心分享——“每天一定要泡脚”“再累也要加强大腿肌肉锻炼”“给你买了按摩仪做放松”……从一开始的
一到阅兵村，受阅队员们就上交了手机。每个方队的宿舍楼下有十几台插卡电话，每天晚饭后到夜训前的休息时间可以使用。
一开始，姑娘们都相互打趣，“每天训练这么累，谁晚上站在那儿打电话一定是真爱。”张茜跟着笑，可没过多长时间，却又恨不得天天往那儿跑。
每当有了一点小进步，她都想和武衡分享；每当被批评，她也想从武衡那里寻求安慰和力量。
可是每个月只有分钟的通话时间，平均下来每天只能打3分钟，而且，还要定期给单位和父母报平安，和父亲聊得多的时候，分给武衡的时间自然就少。有一个月，张茜甚至打光了时长，只好向其他队员借卡。
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张茜的电话，武衡心想，一定是训练太累了，没有力气再站着打电话了，他便写信鼓励张茜。11封翻山越岭而来的信，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真情。
阅兵前一个月，张茜打电话让武衡下次寄信的时候，寄一张小小的照片。武衡并不知道张茜要做什么，还在想是不是张茜都忘了自己的模样。
阅兵结束，武衡收到张茜发来的
张茜受阅归来的那一天，武衡特意请了一天假，买了一束花。可当他赶到银川机场到达层，却看到了前来接机的总队领导，武衡旁边则是与张茜共同参加受阅的领导指挥方队队员的家人。当那位队员和家人拥抱时，张茜也鼓起勇气走向了武衡。
突然，张茜反应过来，武衡还没有和她表过白，甚至还没有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吧”或者“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就这样让他不明不白地站在这儿了。”接机的领导看透年轻人的心，对武衡说，“小伙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那天下午，张茜请了半天假，和武衡坐在一起。张茜说，“其实我很想你。”话一出口，武衡哭了。
张茜突然想起了陪自己走过最难忘时光的11封信。原来，它们早已和心上人眼角的晶莹泪珠凝结成这段平凡而又非凡的爱情。
如今，张茜和武衡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在家里的展示柜上，武衡特意规划了一个证章陈列区。张茜的阅兵纪念徽章、三等功奖章、宁夏回族自治区征兵宣传形象大使聘书摆在最中间，旁边是年年底武衡刚刚收获的优秀基层干部和优秀新训干部奖章证书。
荣誉“入列”的那一天，武衡对张茜说，“我跟你是比不了啊！”张茜还在笑，武衡又特别郑重地立正站好，用在队列里答到的嗓门说：“媳妇儿，我向你保证，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跟上你的脚步，与你同享奋进的荣光。”年，又是当主官、又是带新兵，武衡比张茜要忙。毕竟，爱情不只是相互陪伴，更是互相成长，成为更优秀的“我们”。
或许，彼此激励就是最美的爱情。
“你的选择我都懂”
沿着唐山市区一路向南，在渤海海边有一座横跨平方公里的盐场，它的名字叫作南盐。
南盐在中国雄鸡状版图的“喉头”部位，而驻守南盐的人则在军嫂杜小萍的心头。她的丈夫李志良，是河北总队唐山支队执勤二大队大队长，一个在南盐守了15年的老兵。
杜小萍第一次去南盐，李志良满心欢喜地带她去看了中队新建的花园。杜小萍心想，这算什么花园呀，不过是几层宽大的水泥台阶，摆满了旧饭盒、子弹箱，里面栽种着些花草。可在李志良的眼里，它几乎比天下任何一座花园都美丽动人。
后来，杜小萍才知道，南盐地下一米深就是盐碱水，为了养活一束花，他们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就连浇花用的水，都是官兵的饮用水，大家舍不得喝、舍不得用，却把它淋洒在花枝上。
离开时，李志良非要让杜小萍带走一盆南盐的花，这是南盐最珍贵的存在，李志良说要送给最宝贵的人。
或许，这就是军人的浪漫。正因他们的生活苦涩到让常人难以忍受，他们的浪漫也唯有他们最宝贵的人才能够享受。
和李志良结婚后，杜小萍慢慢从“娇娇女”变成了“女汉子”，别人家只有男人才干的活，她一个人全包了。都说军嫂苦，杜小萍过去只当作故事听，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故事中的人。
医院生娃，一个人跑上跑下搬家，一个人东奔西跑照顾两头爸妈，当生活的琐事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地就把杜小萍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志良拿着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最后通牒：“再不回来，后果自负。”
日子有苦就有甜。也许是因为亏欠太多，李志良每次回家时间不长，但只要一进门，那双握惯了枪的手，就不停地抢着干家务……临走时，更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再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李志良经常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但杜小萍却说：“有你陪着，就已足够。”
那些被称之为“军嫂”的女人，心中有最深的感情湖，能忍受最长久的孤独，也能抗衡难以预知的痛苦，更能体味最平淡的幸福。
当女儿一天天长大，开始问她：“爸爸呢？爸爸在哪儿？”
杜小萍买了一张中国地图挂在客厅里，在雄鸡状版图的脖颈处，用一支红笔在边线上重重地描了描。
每次回去不认识，刚处熟了又要走，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一点一点长高的，可李志良眼里的女儿却是一截一截长高的。杜小萍觉得这样不行，她决定要带女儿去探亲。她和李志良说，“陪伴是最好的父爱，你再不陪她，她就长大了。”
虽然颠簸辛苦，但团聚幸福。一进营房，杜小萍发现，虽然战士们的皮肤晒黑了，但是牙齿都很白，笑容很亲切，一句句“嫂子好”更是让她甜到了心里。杜小萍知道，这是这个身份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甜。
所有人共同分享着这份团聚的快乐。毕竟，在南盐，军人与军属之间分离是多数、是常态，团圆是个例、是短暂的。只要有军属来探亲，每名官兵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夜晚，李志良拉着妻子、牵着女儿，在院子里官兵亲手砌的鱼塘边散步。杜小萍从紧握的手中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喜悦，海风满是甜蜜的味道。
李志良不会说什么情话，或许，深情有时也是寡言的。杜小萍想起了周国平在《人与永恒》里写的那句话：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实无华的，它不出声，不张扬，埋得很深。“就像他也只是牵着我的手，与我走在路上。”
年8月1日，唐山支队举行庆祝建军93周年文艺汇演暨“八一”表彰大会。那一次，杜小萍的探亲之行不再是去南盐探望丈夫，而是一家三口一起去支队机关观看演出。
威风锣鼓、说唱歌曲、相声小品，女儿开心得都坐不住了。
大会有一个环节，是军人给军属献花。李志良给杜小萍敬了一个军礼，庄重地说：“老婆，你就是我家里的顶梁柱。”
13年了，杜小萍想过很多次，让李志良转业。可就是在等待和期盼中，她又铁心支持了13年。
也有人问杜小萍，嫁给李志良值得吗？
杜小萍觉得，这个问题正如有人问李志良，跑到白花花的盐碱地上，一干就是15年，值得吗？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永远无法理解。
以前面对分别，杜小萍难免伤感和不舍。经历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她心中更多的是理解与支持。从认同丈夫到认同军人职业，现在，杜小萍对李志良说的最多的话是“你的选择我都懂”。
春节，当再一次走上岗楼，李志良看着万家团聚的灯火映红远处城市的夜空。那温暖的颜色，在李志良的心间荡开，化成最浓的思念，化成坚定的步伐。
李志良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家的方向眺望，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在眺望着他守卫的地方。
或许，相互守望就是最美的爱情。
“我骄傲，我是你的妻”
小年这天，军嫂孔玉玲收到了这样一条
“热烈祝贺河北总队机动支队特战一中队士官钱锐的妻子孔玉玲同志在总队年度表彰大会上被评为‘十佳军嫂’。”
大红背景、鎏金字体、粒子光效，链接封面上还有照片拼成的一朵花——花瓣是小两口的结婚照，花蕊处是钱锐在“比心”。
“老婆，你辛苦了，这是组织送给你的春节礼物。”看到钱锐发来的信息，孔玉玲的眼中突然有些湿润，过往的时光像电影画面一样浮现在眼前。
年，经舅妈介绍，钱锐认识了在老家贵州省水城县双水街道办事处工作的孔玉玲。
即便是在网络无限压缩时空的今天，时间和空间仍是横亘在军人爱情中间难以跨越的维度。
眼前似乎是“热恋”——
每次打开手机，都会跳出20多条
牵手后还有多少坎——
听到女儿找了个离家公里的男朋友，家里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个人隔着大半个中国，你们准备多久见一面？”“他这兵又不能当一辈子，退役了还要二次就业。”“你也不小了，你能等他多少年？”……“要找个本地的，工作稳定的，能陪在身边的，知冷知热的。”听着孔玉玲家里关于女儿结婚对象的条件，钱锐发现自己真是一个都够不着。
但是，爱情有时候就是放手一搏。钱锐给孔玉玲发消息，“所有人都不看好也没关系，你敢*，我就一定让你赢。”
钱锐让孔玉玲去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工资全部转入，“你管着钱，我们买房、买车，一起迎接属于我们的明天。”
当知道钱锐的车子、房子都写的是女朋友的名，战友们直呼“看见了爱情”。钱锐心里却不这样想，他说，“别人的爱情或许是因为看见而相信，但我们是因为相信而看见。这就是我要结婚的人，我无比坚信这一点。”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相识以来，每一次见面的日子都被孔玉玲认真记录，每一次回家的车票都被悉心收藏，每一次郑重的承诺都被截图保存，每一次惊喜的礼物都被拍照留念。
而后，当收到这本满载回忆的爱情纪念册，钱锐摸惯了大绳和单杠、满是厚茧的手都变得温柔了起来。那一刻，幸福感瞬间充盈在心间，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孔玉玲说：“我想在为他做的每一件事上都多花一点心思，有感情的礼物对方是能感受到的。”她知道，钱锐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因为遇到自己，尝到了爱情的甜，所以就更害怕异地的苦。
在钱锐眼里，孔玉玲就是这样用纤弱的双手抚平生活的褶皱。同时，她独立、坚韧、贤惠、奉献，兼顾事业、家庭，无不让钱锐倾心。
孔玉玲结对帮扶了3家贫困户，每个月都要走访两趟，宣讲政策、介绍福利、送油送米、解决困难。每次钱锐休假，孔玉玲却并不一定能休息，为了能多一些时间相处，钱锐就跟着孔玉玲去扶贫。
第一次去扶贫，深一脚、浅一脚的山路，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钱锐扛着米，心里想，“在部队要出公差，回家也要‘出公差’。”可是看着贫困户和孔玉玲那么亲，钱锐打心眼里高兴。
去年春节前，一家常年只有老爷爷老奶奶的贫困户，趁着儿子回家过年的机会，让儿子扛一袋土豆、杀一只鸡，到县里给孔玉玲送去。不好婉拒的孔玉玲，花钱把东西买了下来。那种成就感，更是用实打实的真情换来的。
看着孔玉玲得意的炫耀，钱锐觉得他的爱人是那般热情干练，她的爱不光让自己疲惫身心得以抚慰，更喷薄出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当爱情长跑步入第五个年头，钱锐和孔玉玲终于修成了正果。婚礼上，孔玉玲对钱锐说，“老公，我不怕过程的艰难，只要终点有你。谢谢你我都选择了坚持。”
时间是位伟大的作者，终将写出最完美的结局。钱锐一收获军功章，第一件事就是把孔玉玲接来军营。在中队官兵的见证下，孔玉玲亲手为钱锐戴上了三等功奖章。小两口在刻满中队20年来立功人员名字的荣誉石前合影，孔玉玲又拍下了钱锐的名字，迫不及待地发了朋友圈，配文是“我骄傲，我是你的妻”。
或许，坚持到底就是最美的爱情。
高安
文字：栗森阳
供图：程子健、江腾、王晓旭
来源：人民武警报·星期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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