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是重阳节,当天,萧山林氏后裔欢聚温岭第一大村——城东街道萧南村高园片,参加圆谱祭祖庆典。
萧山林氏圆谱祭祖仪式。
记者沿着一条新修的环山公路到达现场,这里搭了两个相对的戏台,北边的是请温州越剧团前来演出庆祝戏的戏台,南边的则是祭祖的戏台,台上摆放着比干、林禄、妈祖、九牧林氏等林氏先祖绣像。戏台前,遮阳棚下是琳琅满目的祭品,猪羊鹅、琴棋书画、金木水火土、谷米豆麦、各类水果、点心、纸折的摇钱树、龙船……祭品左右对称排列,两边用玫瑰花拼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几个大字。林氏的裔孙按辈分在供桌前跪拜祭祖,在执事指挥下跟着乐队绕筵(围着供桌转圈),然后由王云兵、颜冬春两位艺人唱排街献盘,就是将一盘盘供品唱出来。
圆谱祭祖庆典按温岭的习俗、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从21世开始直至29世时结束,中间还安排了精彩的高台舞狮表演。
当天下午,记者在原高园村村部内看到了新修的《萧山林氏宗谱》(共十二卷)以及上一度于年修的老谱,从中了解到萧山林氏的一些历史。
据宗谱记载,林氏先世居福建兴化府莆田赤岸,因黄巢之乱,怀谏公徙居浙之昆阳(温州),越一十七传,萧山林氏始祖志学公(字直道,号沧洲)又遭兵火之害,始避居仁和,继避台之黄岩沧埠,志学生奇吉、奇倬、奇俊三子,其中次子奇倬,字公行,仕扬州通判,赘洞前(一处写为萧山白云洞,或是前皇洞前即前黄),后迁居高园,创基立业。奇倬生茂民,仕庆元推官,生士深、士洁、士淦、士氻,分别为大房、二房、三房、四房房祖,士深生光源,士洁生光翊,士淦生光柱,士氻生光历。其中四房后裔迁居沙埭后横泾,今后裔不详。现萧山林氏仅三房,即大房高园,二房乌龙岙前后岸、中央下,三房林家,是一个比较大的家族,这从当天中午的宴席就可以看出,据说有多桌,其中一部分的桌子沿着新建的环山公路排起来,蔚为壮观。
新修的《萧山林氏宗谱》中有关艺文部分较少,只有几篇谱序,想来在上世纪60年代有所损毁,据年修的宗谱谱序记载,当时,在玉环派三房三角潭发现该房林氏珍藏有宣统房谱一本,才从这本残谱中,找到了几篇谱序。
前皇洞天:书家林萼友留墨宝
前皇洞天。
到萧南村,不能不去前皇洞天,这里有一处近代书法家林萼友手书的“前皇洞天”摩崖书法,毛孝弢先生所编的《温岭历代书画集》中已收录,《温岭文物简志》《温岭文物》两书也均有记载。
年,记者就曾去过前皇洞天,当时记者对此行作了记载:
“据当地百姓介绍,前皇洞原名狮峰洞,这在当地谱牒中都有记载。前皇洞所在的这座山叫五指山,整个山形像一只俯伏的大狮子。据说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一位神仙到南海赴会,路经此地时,见这里环境幽静,是修道的好去处,只可惜山野无处安宿,便顺手拿起铜勺,向悬崖峭壁处连勺了三块大岩石,掷向近处的一座小山巅上,勺成了一个大岩洞,这个大岩洞便如一个‘狮子口’,成了一处天然古洞。北宋年间,当地村民的祖先在开辟荒山时发现了这个狮峰岩洞,便在洞里塑佛像,求国泰年安,从此,前皇洞天的香火便一代一代传下来,年11月,经温岭县宗教办正式批准为道教活动场所。
前皇洞由杨府殿、三清殿、大罗宝殿等建筑组成,建筑基本上是近年重建的。这里的文物古迹残存很少,石壁上有林萼友于民国七年2月应庆阳大炼师所属书写的‘前皇洞天’几个摩崖大字。林号襄臣,县城人,工楷书,与蒲华友善,据说民国初年温岭城内店铺的招牌、富室的屏匾多出其手。”
关于林萼友(林襄臣,县志中又记为鹤友),记者后查过有关史料,只知他与流寓太平(温岭)的画家蒲华相友善,还曾为王舟瑶撰文的《二女井碑》书写文字,在椒江区海门街道戚继光祠中,保留着一块陈廷廉撰、林襄臣书的《杨歧珍去思碑》。另外,其墓在太平街道岙底胡。
关于这前皇洞的历史,后来记者看到了《温岭道教志》,上边有更详细的记载,其中写道:“从年开始,用了10年时间,修建了上洞杨府殿的外廓殿面、中洞的大罗宝殿、下洞的三清殿,并建石凉亭1处,扩建戏台1座,新建了厨房与办公楼3间及香客宿舍等,面貌焕然一新,香火日臻兴旺。”
现在香客、游客去前皇洞天看到的,当然也有了不少变化。在年后,记者也曾几次去前皇洞天,曾在五月十八时在那里看过戏,印象中,到五月十八这天,肖村南岙片,就是现萧南村,凡信佛道的人家家家户户都要吃麦饼,庆祝杨府七政大神神诞。年农历五月十七寿夜时,记者还专门去前皇洞天看“护寿”,发现戏台及厢房、玉皇殿已重修过,焕然一新。
这一回和记者同游前皇洞天的,有萧山林氏后裔萧北村乌龙岙人林宝宏,他的爷爷林子英是辛亥革命志士,还有一位是萧南村曾家(原汪家村)的曾桂林,一位在上海发展的企业家。老林和老曾在“天波府”中巧遇两位高园老乡,老曾和他们有十几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相见之后有“人生不相见,动如参和商”之感。他们回忆了小时候的前皇洞天印象,据说早先的时候,“天波府”的门开在洞口往里一些的位置,是木质的。“狮子口”洞最里面,还分成左右两个洞,两洞之间有一个小洞,可容小孩子进出,他们小时候都钻过,据说当地还有一句谚语:“五月十八钻钻前皇洞,保你百岁康健无病痛”。当天下午,记者就看到两个小女孩在洞中钻过去。
西花尖。
萧南村的风景名胜还有庆恩王老村(曾被网友誉为“世外桃源”)、西花尖、流水岩景区等。道教活动场所还有南岙庙,主祀萧圣帝主,原林家村的领脚庙主祀关公。
曾家:硝宕曾经红火一时
现在到萧南村,除了新开的环山路外,还有一条老的主路,萧南村的村民就在路两边密密麻麻地建房子,22路公交车经由这条路到萧南村。当天下午,记者又先后来到原汪家村的曾家和原林家村,在曾家,记者看到不少传统的石板屋,还有石块砌墙的石块屋,以及石板与红砖、青砖等混合建成的房子,感觉非常亲切。
在这里,记者邂逅了86岁的陈夏姐,交谈之后,发现她就是曾桂林先生的母亲。陈夏姐告诉记者,曾家的后山(后知叫坤山)有硝宕,就是石板矿,她在四十几岁时,还在硝宕扛石板,一块石板由6个人或8个人扛,都是妇女扛下山来,穿的是草鞋。当时,男的打硝(开采石板),女的不打硝。在社矿时期,女工也算工分,不过比男工少。陈夏姐说,从曾家后山的山头翻过去,经过野山,就到了长屿塘岙里的八仙岩那边。早些时候大家要砍柴,路好走一些。现在没人砍柴了,路就不好走了。
在曾家,记者还遇到温岭市教师进修学校(现市教师教育学院)退休的曾孔方老师,他从城里住回到老家已有5年多了。
曾孔方说,肖村这里开采石板比较早,三四百年前就有了硝宕,开采方法与长屿石矿有点不同,“长屿石矿的开采方法是从上往下的,我们是向里面开进去的,我们这里的宕有相当大的规模,大的有张石板的规模,中间还有废石呢。”
过去,肖村公社的社矿就在曾家,除了社矿,还有队矿等,过去这里非常热闹,一山之隔的箬横花芯人也有人在肖村打硝、扛石板。因为曾家这里开采石板比较早,有的矿井已经打下去很深了,当地人叫“百丈宕”。石板矿兴盛时,整个肖村的人都在社办的硝宕采石,后来一部分人又转到狮子岩头下面,就是乌龙岙村那边。
曾孔方说,他们这里的石板有两种颜色,石板颜色比长屿石深一些(记者曾在庆恩王老村看到紫色的石板,想来也是肖村石矿出品的),特点是硬,价钱比如原先卖4.8元一丈,当地村民买只要3.8元一丈就可以了,不过,这一丈实际上只有八尺,而九尺是作丈二算的,一丈是作丈五算的。
因为能就地取材,所以,萧南村这里不少老屋都是石板屋,也有一些是残料石块砌成的。
曾孔方还参与了《萧山曾氏宗谱》的续修工作,《萧山曾氏宗谱》年修了一次,23年后又修了一次。记者在《萧山曾氏宗谱》中了解到,根据曾族父老皆庆公传说,曾氏发源山东兖州,因石勒造反,避居福建,后又黄巢作乱,再次迁居石塘鹦鹉山,有子四,三子廷明公入赘萧山蔡家,后迁居曾家,即今曾氏之始祖。
《萧山曾氏宗谱》于年惨遭焚毁,年重修宗谱的动机,诚如宗谱谱序中所言,是因为“我曾氏后人不少迁离故园,于通都大衢另建新居,事业有成,余等感慨欣慰,然每见其故园,如我曾家故园,蒿草遍地,野鸟乱飞,剩下守家之人,尽是体弱高年之人者,不免泪下。余等望我曾氏子孙重视故园建设,常回故园,别忘故土,须知此地曾养育过余等先人,葬有余等老辈。”最近一次修谱,谱序则称:“此次宗谱续修,距上度不过二十三年耳,急于重修者,盖在曾氏故居生活之宗亲,仅六分之一,祖宗居屋年久失修,满眼断墙残垣,杂草丛生,其凄凉之状难于言表,若不重修,劳燕之人何能聚集,天南地北之家何能相约?”除了修谱外,曾家人还集资建设了曾家老人活动中心。
曾孔方说,曾家原来有多人,他住回到曾家时,有多人,现在住在老家的,只有80多人了。
不过,曾家后裔情系故园,除了老人活动中心外,年曾家的水泥路面硬化时,曾新富、曾荣正、曾云青、曾桂林、曾初青、曾海华、曾新增、曾春福、曾高荣等村民均慷慨解囊。
萧南乡贤多,青年多才俊
萧南村老屋。
据林仁初等萧南村村干部介绍,萧南村乡贤力量比较强大,据统计,在外从事建筑、房产行业以及办工厂的乡贤,有70多人,资产几千万元、上亿元的都有。该村发挥了乡贤多的优势,在环山公路建设上,乡贤们就积极参与,造福家乡,像曾桂林的公司就出了大力。
在新村建设方面,原林家、前黄、庆恩王三个村的村民基本上迁出来了。如原林家村的合锦名苑在曙光东路,即乌龙佳苑附近,共四幢,三幢是11层的,一幢是9层的,去年4月分配到户,安排了户。原许家村一部分已迁到湾洋新村,高园目前异地在建的有一幢13层的大楼。接下去,整个萧南村老村要重新规划,建设美丽乡村。
作为温岭的人口第一大村,萧南村有人才优势,林仁初说,高园年轻一代考上公务员的就有不少,在太平、城南工作的都有。记者早就熟悉的温岭第一个女子中国象棋大师林琴思,就是原林家村人。还有在上海发展的林旭坚、林坚慧兄弟俩也是原林家村人,他们先后毕业于浙江传媒学院。年生的林旭坚曾在上海嘉定电视台工作,是连续三届上海市外宣“银鸽奖”获得者,是一位集编剧、导演及剪辑于一身的青年导演,拍摄的城市宣传片曾被网友评为“中国最美城市宣传片”。年7月,完成首部原创电影剧本《不曾记得你》。林坚慧导演得过中央电视台年度最佳广告、最佳广告创意奖、第二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优秀影片二等奖、中国国际微电影展“金桂花奖”十佳城市微电影等奖项,而为温岭人所熟知的是,他还曾为家乡温岭拍过宣传片《风从海上来》,广受好评。